上世纪60年代初,地处黄海前哨的滨海县种牛场(现滨淮农场北闸分场社区)组建了一个民兵营、一个武装基干民兵排。
那时,想成为一名基干民兵并不容易,不但政治条件要过硬,年龄不超过25岁,身体强壮,还要有一定的文化。种牛场领导还要求个个能歌善舞。按此标准,全种牛场只筛选出6人,我20刚出头,身体又好,吹拉弹唱样样会,顺理成章成为了民兵排骨干。
1963年,适逢第一批无锡知青下放农场,场里又精挑细选了18人。就这样,由24人组成了种牛场基干民兵排,在当时又叫文艺宣传队。
基干民兵排分为两个班,工作生活全部实行军事化管理,枪支发到民兵手中,有50式冲锋枪、762步枪,后更换为半自动步枪,两名机枪手使用一挺加拿大轻机枪,每人的枪膛里压3发子弹用于应急,晚上轮流站岗放哨。
基干民兵排每年冬春季节都要军训,时间不少于半个月,主要是实弹射击和队列训练。我们最感兴趣的当属实弹射击,射击姿势分为卧姿、跪姿、立姿三种。为了增加趣味性和立体感,我们将空酒瓶灌上石灰粉,距离为60米,5发子弹,用步枪击中3个为及格、4个为良好、5个为优秀。
1964年春,种牛场还请来驻军指导员为我们进行了为期两个月的军训。训练的课目有班进攻、班防御、刺杀、擒拿格斗、实弹射击、夜间紧急集合等。高强度的军训促使大家的军事能力和素质显著提升,在滨海县民兵大比武活动中,我们一举夺得第一名的好成绩。
当年,种牛场刚开垦了近4000亩荒滩种植水稻,我们基干民兵排又是青年突击队。当水稻发生病虫害时,晚饭后,男青年每人身背一台喷粉器,为水稻田喷施“六六六”药粉,女青年在田埂上负责加药粉。夜晚黑灯瞎火,稻田的淤泥有小腿肚深,我们高一脚、低一脚连夜干到天亮。由于药粉毒性大,有的人呕吐不止,下身肿痛,但没一个人叫苦喊累,一心只想奉献。
在种牛场,哪里需要,哪里就有基干民兵奋斗的身影……为备足新建仓库和水泥晒场所需建筑材料,大家用肩背、用手搬、用铣铲,将石头、水泥、石子等原材料拖运回来。“三秋”收割开始,基干民兵排每人白天割稻任务是一亩地,还要捆好堆放好。晚上要到晒场上放场、翻场、收粮,有时一直干到深夜。
往年冬天,完成农田水利挖沟任务后,还要参加割芦苇。因买不起水鞋,脚上的布鞋早已被冰水浸透,双脚冻麻木了,许多人脚板不知被芦苇根尖刺破多少次,鲜血直流,但没一人退缩。
基干民兵排经常自编自演小节目、小淮剧到各个工区巡回演出,丰富了职工群众业余文化生活。
1964年7月,种牛场党委要求赶排一台现代淮剧《白毛女》,准备在“八一”建军节演出。我想办法从县文化馆找来了剧本,用钢板刻印后,发到每个民兵演员手中,要求每句唱词都要按规定的简谱演唱,遗憾的是只有我一人懂简谱。后来,我们就采用边走场、边背台词、边排练、边学简谱的方法,从早排到晚,用了8天时间。我主要负责二胡伴奏、教大家简谱,还和其他人一起制作道具、准备服装、灯光设计、音响效果等,真忙得不亦乐乎。
“八一”前夕,两个多小时的淮剧演出喜获成功,在种牛场小礼堂连演三场,场场爆满,吸引了周边农村的许多农民前来观看。